Fuenneru

【爱发电:Fuenneru】
V家重度中毒患者
本质上比起产粮更偏向吃粮【杂食上天】
不混圈
不定期掉落乙女粮,经常爬墙
不是每一个写手都是特仑苏,恶趣味注意
用爱发电,质量很渣,没必要关注,也没必要红心蓝手,江湖有缘再见

【FGO】永恒(all咕哒子向)

终于出A闪了!闪厨狂喜。

从看到卡池公告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疯了。

交党费来啦【话虽如此正主在正文里的篇幅并不大】

大概是【被剧透了的刚通关巴比伦尼亚的咕哒子】与【知道咕哒子被剧透了的罗曼】和【不明真相但依然天平倾向Master的Servant们】的故事

但这个故事的起源是我60发坠机啊啊啊【猛虎落泪】

并不会打tag,如果出错欢迎指出,届时感激不尽

Attention! 

※all我流咕哒子

※ooc预警,玛丽苏预警

※全文9000+,祝食用愉快

以上ok?

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。

 

我蹲在池子前画了一个又一个圈圈。

 

用阴郁的眼神看着Support列表里一个个甚至脱了铠甲满破的金闪闪。何等耀眼。

 

……全世界都有弓阶吉尔伽美什,而我没有。

 

不是说吉尔伽美什出现概率up吗?!

 

呼符十连。

 

“Assassin的从者,佐佐木小次郎……”

 

“回去!”

 

“呀,别这么见外嘛,好歹我也是羁绊10……”

 

紫发的男人被我毫不留情地推回池子化为量子。

 

圣晶石五十连!

 

“呜噢噢噢噢!”

 

全身肌肉,头戴牛面具的Berserker。

 

这个我推不动……才怪!我咬牙切齿,手脚并用,总算将大块头回炉。

 

质朴之猪的魔术礼装魔术礼装魔术礼装。

 

经验卡经验卡经验卡。

 

冷漠脸。

 

我随手将它们丢进仓库吃灰。

 

突然,看到了一抹金色。

 

我的心脏可以说是直上云霄。

 

金、金色传说吗?!

 

“你好,Master, 不用拘谨,你就叫我吉尔好了。”

 

啊……

 

保底三星英灵。弓阶吉尔伽美什。

 

但哪里不对。

 

“你不是应该更♂大一点的吗?!”我双手搭在金发小正太的双肩,前后摇晃,恶龙咆哮。

 

“啊啊Master别晃了我好晕噢……比起那个「我」,明显我更好相处吧?”

 

小正太不满地嘟嘴。

 

“真是的,「我」长大后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啊,太糟糕了。”

 

虽然你不喜欢但我就喜欢那一款啊!我就是抖M还不行吗?!

 

这是第三个幼吉尔。

 

我脱力。跌坐在地。

 

我的圣晶石积累不多,这几发十连下来,家底都快掏光了。

 

我站起身,头晕目眩,晃晃悠悠离开这个伤心地,回到my room试图向可爱的后辈寻求温暖。

 

一路上和三个佐佐木小次郎打完招呼,又偶遇哈桑们,然后和阿拉什一号说“你对着我放Stella好了”这样自暴自弃的话。

 

阿拉什严肃地表示要不然他找他另外的四个兄弟一起来效果会更好。

 

我点点头说好呀好呀,然后被闻风赶来的罗曼医生强行带走。

 

#千里眼了解一下#

 

管制室里,我抱着罗曼医生的腰痛哭流涕。

 

“呜啊啊啊啊Dr. 罗曼,六十发坠机了啊啊啊”

 

哦,要说我有什么其他人绝·对没有的,那绝·对是罗曼医生了。在大多数人都开启第二部异闻带的现今,罗曼医生绝·对是稀有物种,氪金也无法出现的那种。

 

这么想着,我抱住医生的力道更加重了。

 

“嘛,如果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点的话。”

 

罗曼医生纵容了我。

 

他不紧不慢地抚摸我的头顶,手指缠绕我的头发。不知道他怎么认为,反正在我心中这一幕像极了油画中的祖母和孙女相处的画面。

 

“无论如何都想要那位王现身的话,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
 

“?Dr. 罗曼有什么方法吗?”

 

罗曼祖母对他的孙女如是说道:“有的。只不过需要辛苦一下你。”

 

“你说吧,我听着。”

 

他俯身,唇停留在我的耳边,稍显暗淡的橙色碎发落在我的耳尖、脸颊上——这个距离已经超越正常交流范畴。

 

“只要你努力通过剧情关卡,就会有很多圣晶石作为奖励发放哦。”

 

罗曼刻意放低声音,贴耳私语,仿佛是蛊惑人心的瓶中小人。

 

温热的鼻息、说话时的哈气,让敏感的耳尖发红。

 

我:“搭嘎、口头瓦路。”

 

秒答。没有犹豫。

 

他身体一僵,站直,手掌抚上后颈,干笑几声:“哎呀,你还真是老样子没变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……”

 

我咬唇,不愿说话。

 

因为,那样做的话,罗曼不就会……?!

 

我是刚入迦勒底不久的,不成熟的非酋Master。

 

尽管如此,我却显得经验丰富。

 

原因很简单。我在进入迦勒底之前,就受到过许多前辈们的教(剧)导(透)。

 

那些前辈们是我,但又不是我。我和他们的关系不能简单地用本体和分身来概括。硬要解释的话,大概是「在不同条件下的我所能达到的可能性」。

 

我则是提前知晓一切的「可能性」。

 

我知晓一切,但也仅此而已。

 

我的存在,只是不停地证明一点——

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
 
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

 

“算了。”

 

我松开了手。

 

酝酿一下情绪,我扭头,对他微笑,很灿烂的那种。

 

“我只是想和医生撒娇而已。没有召唤出吉尔伽美什也没关系的啦,现在这样就很好。”

 

没错。

 

这是一个不求上进的非酋Master和她的不存在稀有强力Servant概念的安详逸乐迦勒底大家庭,所有人都开心快乐地度过每一天。

 

时间停止流动,不需要前进,也不要前进。

 

罗曼:“……”

 

我离开管制室,终于到达原定的目的地。

 

My room. 

 

“玛修~”

 

我一个飞扑,整个人半挂在紫发少女的身上。

 

玛修熟练地稳住身形,扶住我。

 

“前辈?”

 

“六十发坠机了呜呜呜……那个王果然不喜欢这个过于无聊的地方吗?”

 

“没这回事,前辈。”玛修扳住我的肩膀,让我面向她,认真说到,“和前辈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是无聊的。”

 

天使!

 

我瞬间AP全满。

 

“很好,叫上安徒生,库·丘林,牛若丸,我们一起去收集种火吧~”

 

“好的,前辈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像这样悠闲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?

 

……

 

怀捧大堆强化用的素材,我一路走来,一路分发。

 

转角处遇到了绿发青年,他慵懒地靠在墙壁上,那副姿态像是恭候已久。

 

“啊、是大卫呀。”

 

我将睿智的猛火交给他。

 

“给,这是你的份。”

 

“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。”

 

大卫一边接过,一边盯着我,艳红色的舌尖舔舐唇角。

 

“虽然很好吃,但果然还是没有Master美味啊。”

 

俊秀的青年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这样的话。

 

你是不是哪里变奇怪了?

 

“就这么喜欢「王」吗?”

 

我舒一口气。什么嘛,原来是为这个。

 

不过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?!现在难道是全迦勒底都知道我六十发坠机的事了吗?!

 

“呃……也不能这么说……额,是这样……没错啦……”

 

我觉得还是坦率一点比较好。

 

“我很喜欢那位「王」。”

 

“是吗……”

 

大卫不再靠墙,他站直身体,一步一步向我接近。

 

“怎、怎么了吗?”

 

莫名的压迫感使我不由自主地后退。

 

可身后就是墙。

 

名为大卫的英灵实属神明的宠儿,他的身材被奉为“符合黄金比例的完美”,有一定的肌肉体积但又不会显得肌纤维特别肥大,可谓是精瘦的代表。

 

现在,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就在我面前,几乎和我的鼻尖相贴。

 

“虽然我确实说过‘希望以牧羊人的身份生活’,但不要忘了,我姑且也是一位「王」哦?”

 

“而「掠夺」可是「王」的本能。”

 

我浑身一个激灵,连忙推开他,夺路而逃。

 

大卫没有追赶,真是太好了。

 

就在我走神的时候,我不小心撞到了谁。

 

虽然没有夸张到我整个人都跌倒在地,但也不远了。我的鼻子和坚硬之物碰撞,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痛觉神经可以被切断啊。

 

“走路这么不长眼吗?杂种。”

 

这个声音……

 

我缓缓抬头。

 

黄金的铠甲,造型朴实的耳坠,张扬向上(字面意)的金发。

 

“吉尔伽美什……王?!”

 

他红色的眼眸斜下睥睨着我,双臂环胸,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。

 

“怎么了?看到本王的玉颜就激动到语无伦次了?过于呆傻!……但原谅你。来吧,允许你瞻仰本王的光辉之貌并为之赞叹。”

 

我惊愕失色。

 

“吉吉吉吉尔伽美什王哟,您这是什么打扮?”

 

吉尔伽美什:“……嘁,暴露了吗。”

 

他身上的铠甲化作金色粒子消散,显现出了短款露胸马甲和露膝长裤,后梳的金发则披散下来。

 

Caster吉尔伽美什。

 

“这不存在暴露不暴露的吧?”我叹气,“Archer也好,Caster也好,不管怎样,那都是您啊。只不过重新穿上曾经的装束,说不上什么暴露。”

 

“啊,虽然阶职相性会有一点影响就是了。”我说着,眼神游移。

 

“哼。”黄金的王冷哼一声。

 

“但、但是,真不愧是人类最古老最强大最无所不能的王呢,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曾经的您终于莅临我迦了……”

 

“呼哈哈哈哈哈!区区小把戏,还能难倒我不成?”

 

“是、是啊。”我干笑。

 

“Master~”

 

咦?这个声音……我不久前才听到过。

 

我循声望去,看到了一个缩水版的AUO。

 

幼吉尔兴冲冲跑向我的步伐在看到Caster吉尔伽美什的时候停顿了。

 

我:“……”

 

吉尔伽美什(Caster):“……”

 

幼吉尔:“……”

 

“快停手啊你们两个!不要用天之锁破坏迦勒底啊啊啊啊!”

 

一条锁链缠上我的腰,然后把我拎到远离战场的地方。

 

“杂修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看着。”

 

“嗯嗯,难得同意「我」的观点呢。所以Master就不用参和进来了。”

 

我:“……我的令咒可不是摆设啊!……以令咒之名……!”

 

总之,迦勒底的建筑物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,真是可喜可贺。

 

……

 

在知道我对某位王可望而不可得后,迦勒底的众人纷纷以各种形式安慰我。

 

我坐在空旷的剧院里,看着舞台上的帷幕被拉起。

 

“啪!”

 

一道灯光斜斜打下,笼罩住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人的身上。

 

“此人见过万物,足迹遍及天边。”

 

“他通晓一切,尝尽酸甜苦辣。”

 

“大力神塑成了他的形态。”

 

“天神舍马什授予他俊美的外貌。”

 

“阿达特赐给他丰果。”

 

“他三分之二是神,三分之一是人。”

 

他就是天之楔,吉尔伽美什。

 

在舞台上看完了王的一生。

 

“谢谢你,安徒生。”

 

坐在我声旁的蓝发正太撇过头。

 

“哼。”

 

——他有着与外表极度不相符的,充满磁性的大叔嗓音。

 

“这是「为你撰写的故事」,你只用安静欣赏就够了。”

 

他说。

 

“啊啊……是呢。”

 

我不顾他的反抗,握住他的手——那是一双伤痕累累的手。

 

后世的人们对他写的童话有多么深的印象,具现在他身上的痕迹就多么明显。

 

现在,他的手上是冻伤的痕迹,啊,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。

 

不过他的嗓子也一定很疼,毕竟美人鱼被巫婆夺走了声音啊。

 

我的治疗术可能作用不大,但聊胜于无。抱着这样的想法,我调动魔力。

 

“我呢,最喜欢安徒生先生的宝具了。”

 

舞台上纵情歌唱舞蹈的「人偶」,依托安徒生的魔力,按照他制定的剧本,进行一场出彩的表演。

 

故事的叙述风格带有安徒生一贯的作风。有些浪漫,想象奇特,又有些遗憾悲伤,最后给人思考的空间。

 

“真的是太棒了,安徒生先生!”

 

他停止挣扎。

 

良久。

 

“……你开心,就好。”

 

空旷的剧院星星点点消散,带有迦勒底装修风格的房间展现出来。

 

安徒生抽出手。

 

“下一次,给你看属于你的故事。”

 

“嗯!我期待着。”

 

……

 

似乎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 

“嘿哟~Master,在这种地方睡觉,一不小心就要在梦中一命呜呼了哦?”

 

“……真是的,拿你没办法啊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我睡眼惺忪,隐隐约约看到充满生机的绿色。

 

清脆的鸟鸣,清香的草木气息……

 

这里是……

 

“罗宾汉?”

 

“在的在的。”

 

“猎物还没有进陷阱吗?”

 

“耐心一点啊Master。”

 

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

 

罗宾汉找到我,问我想不想看他捕猎。

 

我当然想啦,然后我就兴冲冲地跟随他来到森林深处。

 

事实证明我不适合当一名猎人。猎人应该具备的耐性我根本没有。等待猎物的中途我就忍不住睡过去了。

 

但我记得睡着前我还趴在地上的灌木丛里来着……

 

可现在,我为什么会是高空视角啊?!

 

环视四周,到处都是粗壮的树枝,树叶吸饱了水分养料,一片片绿到发黑。

 

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,认识到古代的树可以这么高大葱郁。

 

可是……噢上帝!我恐高!

 

一阵恐慌促使我四肢乱舞,没有目的,不知道该抓住哪里。

 

“诶!Master别动,小心掉下去。”

 

有腰被搂住的感觉。但被我忽略了。

 

直到我的手撑在柔软又不失坚实的胸膛上……

 

“罗宾汉!?”

 

青年披着绿色斗篷,这是他的保护色,他几乎和密林融为一体,如果不是手里确实有触摸人体的触感,我恐怕是无法发现他的吧?明明是Archer,此刻却像Assassin一样气息隐匿。

 

“在的。怎么了吗?”

 

“……你还好意思问‘怎么了?’,快点把我放下去啊拜托了。”

 

“不要。难得捉到猎物。”

 

“诶?”

 

这时,我终于发现了,那施加在我腰上的力量。

 

是罗宾汉的双臂。他正在环抱着我,而且愈发用力。

 

青年背靠在树干上,支撑我和他的只有身下的一条枝干。我没有任何攀附物,全身的中心就在他的胸膛上,而环绕在我腰上的双臂则有力地防止我下滑。

 

我欲哭无泪。“先不问你是如何把我带上树的,我们能先从这里下去吗?我恐高。拜托了,罗宾汉。”

 

“Master不是想看猎物落入陷阱吗?从这里明明可以更加清楚完整地看到呀。”

 

他玩世不恭地笑。

 

如果是以前,罗宾汉是那种一边说“啊真不适应这种作战方式啊”一边乖乖听从指令的类型,用他的话来说就是“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Servant, Master的话肯定会听的啦”。

 

但现在,他明显地学会「反抗」了。

 

嘛,虽然其中有我纵容的因素就是啦。

 

事到如今,也说不清这个变化是好是坏了。

 

我试图在树干上寻找自己独立的支点,但在罗宾汉的干扰下全部以失败告终。

 

我愤愤然,故意用力靠在他身上。他发出闷哼,但依然不松手。

 

“那你可要抓紧了,万一我掉下去,我一定找你垫背。”

 

“是~是~”

 

接下来,便是我期待已久的“落网时间”。

 

野兽也好魔兽也好带有敌意的挑事者也好,连罗宾汉的正面都没有见到就损伤大半,更别提和罗宾汉正面对峙了,只好蔫蔫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。

 

“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惊叹不已,不愧是罗宾汉先生啊!”

 

我真心实意地称赞。

 

“嘛,你看的开心就好。”

 

罗宾汉也习惯我的赞赏了。如果是以前,他一定会别扭地自我否认,不停叨叨“不过是卑劣的手段”,“想和我一刀两断的话就趁现在哦?”

 

“我说,Master?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请回答我……你果然,还是讨厌像我这样畏畏缩缩,不喜欢正面迎战的家伙吧?”

 

我:“……”

 

我决定收回前言。

 

罗宾汉的内疚与自卑感依然存在。

 

我的沉默被他误解为默认。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我只能看到他下撇的唇角,他在苦笑。

 

他松开了抱住我的手臂。

 

“等等!不是这样的!你先听我解释,我从来没有认为你的方式不对!”

 

我抓住他的手腕,大声传达我的想法。

 

谁知这时我因为情绪激动,忘记了自己还在树枝上,脚下一滑——

 

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,眨眼间,我就整个身体腾空了。这下子,我只剩下右手还在抓着他的手腕。

 

原本颓然的罗宾汉看到这一幕后惊讶万分,他立刻用力反握住我的手腕,从我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。

 

青年的兜帽在这一过程中落下——

 

我看见了金色。

 

像是偶尔照进森林里的一束阳光。

 

“罗宾汉先生,你——”

 

“先别管这么多了!Master,抓紧我!然后用力……对,就是这样,一点一点爬上来……”

 

“……呼……哈……”

 

“……哈……呼……”

 

我倒在罗宾汉的胸膛上,和他一齐大口喘息。

 

罗宾汉的双腿就在我的身侧,我现在是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。

 

……只能说这个空间实在狭小。

 

我感到肩膀上一重。

 

是罗宾汉。他累极了似的,把头埋在我的肩窝。

 

“……非那个黄金的王不可吗?”

 

他的声音透过衣料,变得闷闷的。

 

“不是这回事。”我垂下眼睑,“就、就是那个,收集癖?……你看,我还差那个金闪闪就可以凑齐吉尔伽美什老中青三件套了哈哈……”

 

“如果是喜欢金闪闪的话……明明我也是金色的啊……”

 

我偏头,看见有着璀璨金发的毛茸茸的脑袋在我的肩头耸动。

 

“稍微看一下我啊。”

 

我合上眼,微微一笑。

 

“一直在看啦。罗宾汉先生真是孩子气呢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在森林里混迹半天,回到迦勒底的时候,衣服上满是泥土。

 

我决定先去洗澡换衣。

 

“Master?!”

 

我回头。

 

“啊,是布狄卡女士。下午好~”

 

红发御姐和善一笑:“下午好……”

 

很快,她感到不对劲,眉毛倒竖:“啊,才不是‘下午好’呢!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?”

 

“呃……我去森林……然后……”

 

我的眼神飘忽不定。

 

布狄卡她不是别的,她是那种很大的,让人无法忽视的……

 

“嗯?然后呢?”

 

布狄卡俯视我,扭动腰身。

 

波 涛 汹 涌

 

“……”诶?是什么迷住了我的双眼?我想说什么来着?

 

“……Master呀。”不列颠的女王叹息,她抱住我,手掌托着我的后脑勺往她的怀里按,“我能理解你至今也没有召唤出强力稀有英灵的遗憾,但不要太勉强自己哦?像今天这样为了消愁去森林那种危险的地方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……以后请不要这么做了。”

 

“唔!”喘不过气了!

 

香软浑圆的凶器啊!

 

“布……狄……卡……先放开……我……要……窒息……了……”

 

“呀!”布狄卡松手,发出一声惊呼,手忙脚乱地为我顺气。

 

我哭笑不得: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啦。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去森林,有罗宾汉先生在呢。”

 

“估计也是罗宾汉带你去的森林吧?那个家伙……”

 

布狄卡的关注点突转,但却一针见血。

 

“呃……我自己也想,所以去了。罗宾汉先生是好心帮我,我很感谢他。”

 

亲和力EX的女王上下打量我后笑了。

 

“嘛,既然你这么说,我也不提那个家伙了。但相对应的,需要我帮你搓背吗?”

 

我:“……诶?”

 

等等你的画风怎么也变了啊?!

 

被不容抗拒的力道推进浴室。

 

我真的要哭出来了。

 

可以说“不”吗?

 

“那位王没有降临也不必灰心,因缘是很难捉摸的呢。”

 

“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,Master。”

 

……

 

无论多少次循环往返,既定的结果不会改变。

 

差不多也该懂事一点了吧?

 

……

 

不知道睡了多久,醒来后,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,看不出任何接合痕迹的空间。

 

迦勒底内部的装修风格充满现代科技感,让人一点也无法将其与古老传统的魔术世家联系在一起。

 

走出房间,透过走廊上的落地窗,呆呆地注视一成不变的风景。

 

辽阔的雪原,纷飞的暴雪,永恒的白昼。

 

拜这些所赐,我已经失去时间概念了。

 

——于是也就能更加理所当然地自我欺骗:时间停止流动。

 

昨天、今天、明天,没有区别。

 

Archer吉尔伽美什没有降临迦勒底,老实说我心中有遗憾,但又在庆幸着。

 

庆幸这个迦勒底依然不会发生变化。

 

我是在经历过特异点巴比伦尼亚后放弃继续的。因为我知道前方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。我并没有直接说“啊~拯救人理什么的不干啦”这样的话,只是用实际行动来表明我的想法。

 

但出乎我的意料,英灵们竟然选择陪我一起胡来。

 

就连最好战的那几位也没再提出“无聊死了”,“赶紧踏上路程”,“你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吧”诸如此类的发言。

 

他们和我不一样,他们对未来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
 

他们只是,单纯的信任我,宠溺我而已。

 

——明明我带他们走上了一条歧路。

 

皮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
 

有谁在我身边站立。

 

我依旧望着窗外飘洒的雪花。

 

“呐,夏尔先生。我是不是……做错了?”

 

银发蓝眼的青年双手插在大衣口袋,他同我一道看向雪景。

 

“我说过,我是Master的审判之剑。如果您走上了错误的道路,届时您将由我亲自审判。”

 

夏尔·亨利·桑松的大衣底色是纯黑的,其上十字架形状的花纹是纯白。

 

他是一个刽子手,毫无疑问,但他同时也是审判者——我是这么相信的。

 

“但我已经选择了错误的道路……不阻止我吗?”

 

“可在我看来,您的选择是正确的,这很明确,就像北极星一样明确。”

 

他的目光炯炯有神,直视着我。

 

“——无论怎样,夏尔·亨利·桑松都会陪伴您的左右。”

 

……

 

“医生。”

 

橙发男人嘴里叼着一根Pocky,一手撑头,背对着房门侧卧在床上,专心致志地看漫画书。听到了我的呼唤,他大吃一惊,Pocky掉了,漫画书也被他丢在了地上。他坐起身,带着茫然,还有一丝神经质,在看到我的脸后,他终于放松下来。

 

“什什什什么啊?……呼,原来是你,吓我一跳。”

 

“不好意思。那个……你在看什么呀?”

 

“……这个吗?”罗曼捡起漫画书,将它的封面展示给我看。

 

《不可思议之怪谈》

 

我眉头一跳一跳的。

 

“刚刚医生绝·对是把我当成鬼了吧?是吧?”

 

“啊哈哈……怎么可能,是你想太多啦……”

 

“医——生——!”

 

我饮下红茶。

 

“看在甜点的份上,原谅你了。”

 

在Dr.罗曼的倾情贡献下,一场医患纠纷被避免了。

 

可喜可贺。可喜可贺。

 

罗曼医生和我面对面而坐。白色的小圆桌上摆满了点心热饮,但他并没有品尝的打算,而是右手支着下巴,半眯着眼,很享受似的看我一口一个小蛋糕。

 

奶油融化,被吞进食道。

 

我停止咀嚼,用舌尖舔掉唇角的残渣。

 

“多谢款待~”

 

“那么,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吗?”

 

猝不及防地,听到了这样的话。

 

“……什么事都瞒不住罗曼医生呢。”

 

我的手指攥紧了裙角。

 

接下来的话我无法说出口,但又不得不说。

 

深呼吸一口气,我的目光和罗曼交汇。

 

“请准备接下来的Order。”

 

罗曼释然一笑。

 

“终于……决定了吗?”

 

“……嗯。”我拿起茶杯,在暗红色的液体中看见了自己的脸,这个悲伤得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真难看啊,“在所有人的眼中,我是一个因为害怕和所罗门决战而畏畏缩缩的没用Master吧?……不,或许连Master都称不上了。我是胆小鬼,是懦夫。这样的我不配成为闪耀着人理之光的他们的Master。”

 

“但是啊……”

 

我拼命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,用力咬住唇角,好不让自己的哭腔暴露。

 

“罗马尼·阿其曼。”

 

“请你相信我。和之前不一样,这一次我的准备是万全的,一定可以一发击破那个所罗门王。”

 

罗曼:“……”

 

深呼吸一口气。我继续说道:

 

“我的运气一向糟糕……没有召唤出什么稀有强力的Servant,但我相信所谓的战斗力不是看星级、稀有度这种东西。”

 

罗曼:“……”

 

“这段时间我把全员都强化到了最高级,所有的魔术礼装也都最大突破,令咒也恢复到了三划……肯定会顺利的,肯定。”

 

我是一个胆小鬼。

 

我也是,人理延续保障机构迦勒底的最后的御主。

 

无论多少次循环往返,既定的结果不会改变。

 

清楚地知道这一点。

 

但不管重来多少次,我依然不会放弃拯救「人理」。

 

这正是我啊!这正是……我作为人类的觉悟啊!

 

我所能做的,只有在能力范围内,尽可能地去改变齿轮运行的轨迹,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好。

 

罗曼:“……”

 

不用看镜子我也知道,自己的眼睛是红肿的。

 

“所以、所以你……呜……不要你帮忙,呜、听懂了、呜、吗?”

 

一直沉默的罗曼站了起来。

 

“Dr.罗曼?”我揉揉眼睛。

 

“失礼了。”

 

我被带入了一个充满甜点香味的怀抱。

 

交叠在我后背的双臂不断收紧。

 

我因为惊讶大睁着双眼,双手停滞在半空,不知道往哪里放置。

 

以前怎么不觉得,医生的力气很大呢?

 

罗曼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柔,温柔到让人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
 

“没事的。不要担心。我相信你说的话,一切都会顺利的。你是一流的Master呀,想想至今为止你已经修复多少的特异点了?所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‘唷’的一口气击退敌人。但不要我帮忙什么的,恕难从命。在你眼里,我是有多派不上用场啊?每一次都是你冲锋在最前线,而我只是一个缩在幕后的后勤人员。不是我自夸,如果缺少后勤,哪怕是你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哟?”

 

我的双手抓住了他的后背。

 

他松开对我的桎梏,像收集清晨花瓣上的露水那样轻柔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珠。

 

“这是最终决战了,所以至少,让我看着你,直到最后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几乎就在我下定决心迎战所罗门的同一时间。

 

“呼哈哈哈哈哈!居然胆敢召唤本王,你的好运也到尽头了,杂种。”

 

某位一直不接受召唤的王,就这么擅自出现了。

 

简直像是自己从池子里蹦出来一样。

 

“呀,这是好事啊。这样我们的战力就更上一层了。”

 

罗曼医生很高兴的样子。

 

我却十分在意黄金之王的话。

 

“好运到尽头了?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罗曼医生一脸惊恐。

 

“喂喂,你没事吧?表情很不好看哦?”

 

我勉强扯出一抹笑。

 

“啊啊,我现在好 得 很。”

 

“完全看不出来啊!你这是浑身冒黑气吧?难、难道是被黑泥……?!”

 

“呼哈哈哈哈哈……竟然想单挑本王?有意思……可以,勇气可嘉,你那愚蠢可笑的行为,本王允许了。”

 

罗曼濒临崩溃。

 

“不可以啊冷静一点!为了迎战所罗门你要保证身体机能的全盛状态啊!”

 

……这场战(闹)争(剧)最终以我被幼吉尔架住,Archer吉尔伽美什被Caster吉尔伽美什架住告终。

 

不要问为什么筋力C可以架住筋力B,大概是等级压制吧。【狗头】

 

事后,我给吉尔伽美什投喂大量经验卡强行让他一夜满破就不详细说了。

 

决战之日到来。

 

“王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?”

 

两位吉尔伽美什的回答各不相同。

 

Archer:“这个问题无聊至极。不全知全能谈何为王?”

 

Caster:“哪怕是王,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。所以,没有什么好害怕的,尽全力就行。”

 

我微笑着轻轻点头。

 

可是。

 

罗马尼·阿其曼走向了盖提亚。

 

为什么?

 

在其余人惊讶的眼神中,那个有些不着调的医生,摇身一变。

 

明明都这么努力了。

 

长长的曳地白发。花纹繁复的厚重长袍。

 

该死的给我变回来啊!那么长的头发不觉得太沉重了吗?

 

“Ars Nova!”

 

……

 

“结果,我还是什么也无法改变。”

 

我坐在草坡上,抬头,仰望蓝天白云。

 

“前辈……”一旁的玛修忧心忡忡地呼唤我。

 

“没关系的玛修,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。毕竟,同样的事情重复次数多了就会麻木不是吗?”

 

“……共犯者哟,你这个观点我无法认同。”

 

那是,披着墨绿色披风的英灵——一团来自地狱的复仇的火焰。

 

“令内心痛苦的事多少次也无法适应,只会在不停的重复中愈发痛苦——至少你是这样的。”

 

爱德蒙·唐泰斯,用岩窟王称呼他也并无不可,是一位Avenger。

 

更重要的是,他是稀有强力的英灵。

 

自那以后,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肯现身的稀有英灵们约好了似的纷纷出场,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SSR而兴奋的家伙了。这种心情大概就像被困在瓶中的魔鬼,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不仅不再期待,反而怨恨起曾经的期待。

 

“喂——!蠢货,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作甚?新的旅程可还在等着我们啊!”

 

黄金之王双臂环胸,远远地听到他堪称精神污染的笑声。

 

“不要太让我无聊啊,杂种!”

 

一般人也许会恼羞成怒,但我却有种微妙的被鼓励了的感觉。

 

“哦!来了!”

 

我回想起安徒生在舞台上为我演绎的“某位王的一生”。

 

重要的人从生命中消失,诚然是悲伤的事情。但不能因此就止步不前。

 

我要做的,就是带着罗曼医生的份,继续前进。

 

只要人理的光辉还在闪耀,我的脚步就不会停止吧。

 

人类没有价值,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
 

但人类创造的历史,人类雕刻下的纹章,其价值不可否认,不会泯灭,被赋予永恒。

 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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