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FGO】永恒(all咕哒子向)
终于出A闪了!闪厨狂喜。
从看到卡池公告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疯了。
交党费来啦【话虽如此正主在正文里的篇幅并不大】
大概是【被剧透了的刚通关巴比伦尼亚的咕哒子】与【知道咕哒子被剧透了的罗曼】和【不明真相但依然天平倾向Master的Servant们】的故事
但这个故事的起源是我60发坠机啊啊啊【猛虎落泪】
并不会打tag,如果出错欢迎指出,届时感激不尽
Attention!
※all我流咕哒子
※ooc预警,玛丽苏预警
※全文9000+,祝食用愉快
以上ok?
↓
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。
我蹲在池子前画了一个又一个圈圈。
用阴郁的眼神看着Support列表里一个个甚至脱了铠甲满破的金闪闪。何等耀眼。
……全世界都有弓阶吉尔伽美什,而我没有。
不是说吉尔伽美什出现概率up吗?!
呼符十连。
“Assassin的从者,佐佐木小次郎……”
“回去!”
“呀,别这么见外嘛,好歹我也是羁绊10……”
紫发的男人被我毫不留情地推回池子化为量子。
圣晶石五十连!
“呜噢噢噢噢!”
全身肌肉,头戴牛面具的Berserker。
这个我推不动……才怪!我咬牙切齿,手脚并用,总算将大块头回炉。
质朴之猪的魔术礼装魔术礼装魔术礼装。
经验卡经验卡经验卡。
冷漠脸。
我随手将它们丢进仓库吃灰。
突然,看到了一抹金色。
我的心脏可以说是直上云霄。
金、金色传说吗?!
“你好,Master, 不用拘谨,你就叫我吉尔好了。”
啊……
保底三星英灵。弓阶吉尔伽美什。
但哪里不对。
“你不是应该更♂大一点的吗?!”我双手搭在金发小正太的双肩,前后摇晃,恶龙咆哮。
“啊啊Master别晃了我好晕噢……比起那个「我」,明显我更好相处吧?”
小正太不满地嘟嘴。
“真是的,「我」长大后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啊,太糟糕了。”
虽然你不喜欢但我就喜欢那一款啊!我就是抖M还不行吗?!
这是第三个幼吉尔。
我脱力。跌坐在地。
我的圣晶石积累不多,这几发十连下来,家底都快掏光了。
我站起身,头晕目眩,晃晃悠悠离开这个伤心地,回到my room试图向可爱的后辈寻求温暖。
一路上和三个佐佐木小次郎打完招呼,又偶遇哈桑们,然后和阿拉什一号说“你对着我放Stella好了”这样自暴自弃的话。
阿拉什严肃地表示要不然他找他另外的四个兄弟一起来效果会更好。
我点点头说好呀好呀,然后被闻风赶来的罗曼医生强行带走。
#千里眼了解一下#
管制室里,我抱着罗曼医生的腰痛哭流涕。
“呜啊啊啊啊Dr. 罗曼,六十发坠机了啊啊啊”
哦,要说我有什么其他人绝·对没有的,那绝·对是罗曼医生了。在大多数人都开启第二部异闻带的现今,罗曼医生绝·对是稀有物种,氪金也无法出现的那种。
这么想着,我抱住医生的力道更加重了。
“嘛,如果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点的话。”
罗曼医生纵容了我。
他不紧不慢地抚摸我的头顶,手指缠绕我的头发。不知道他怎么认为,反正在我心中这一幕像极了油画中的祖母和孙女相处的画面。
“无论如何都想要那位王现身的话,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“?Dr. 罗曼有什么方法吗?”
罗曼祖母对他的孙女如是说道:“有的。只不过需要辛苦一下你。”
“你说吧,我听着。”
他俯身,唇停留在我的耳边,稍显暗淡的橙色碎发落在我的耳尖、脸颊上——这个距离已经超越正常交流范畴。
“只要你努力通过剧情关卡,就会有很多圣晶石作为奖励发放哦。”
罗曼刻意放低声音,贴耳私语,仿佛是蛊惑人心的瓶中小人。
温热的鼻息、说话时的哈气,让敏感的耳尖发红。
我:“搭嘎、口头瓦路。”
秒答。没有犹豫。
他身体一僵,站直,手掌抚上后颈,干笑几声:“哎呀,你还真是老样子没变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……”
我咬唇,不愿说话。
因为,那样做的话,罗曼不就会……?!
我是刚入迦勒底不久的,不成熟的非酋Master。
尽管如此,我却显得经验丰富。
原因很简单。我在进入迦勒底之前,就受到过许多前辈们的教(剧)导(透)。
那些前辈们是我,但又不是我。我和他们的关系不能简单地用本体和分身来概括。硬要解释的话,大概是「在不同条件下的我所能达到的可能性」。
我则是提前知晓一切的「可能性」。
我知晓一切,但也仅此而已。
我的存在,只是不停地证明一点——
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
“算了。”
我松开了手。
酝酿一下情绪,我扭头,对他微笑,很灿烂的那种。
“我只是想和医生撒娇而已。没有召唤出吉尔伽美什也没关系的啦,现在这样就很好。”
没错。
这是一个不求上进的非酋Master和她的不存在稀有强力Servant概念的安详逸乐迦勒底大家庭,所有人都开心快乐地度过每一天。
时间停止流动,不需要前进,也不要前进。
罗曼:“……”
我离开管制室,终于到达原定的目的地。
My room.
“玛修~”
我一个飞扑,整个人半挂在紫发少女的身上。
玛修熟练地稳住身形,扶住我。
“前辈?”
“六十发坠机了呜呜呜……那个王果然不喜欢这个过于无聊的地方吗?”
“没这回事,前辈。”玛修扳住我的肩膀,让我面向她,认真说到,“和前辈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是无聊的。”
天使!
我瞬间AP全满。
“很好,叫上安徒生,库·丘林,牛若丸,我们一起去收集种火吧~”
“好的,前辈。”
……
像这样悠闲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?
……
怀捧大堆强化用的素材,我一路走来,一路分发。
转角处遇到了绿发青年,他慵懒地靠在墙壁上,那副姿态像是恭候已久。
“啊、是大卫呀。”
我将睿智的猛火交给他。
“给,这是你的份。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。”
大卫一边接过,一边盯着我,艳红色的舌尖舔舐唇角。
“虽然很好吃,但果然还是没有Master美味啊。”
俊秀的青年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这样的话。
你是不是哪里变奇怪了?
“就这么喜欢「王」吗?”
我舒一口气。什么嘛,原来是为这个。
不过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?!现在难道是全迦勒底都知道我六十发坠机的事了吗?!
“呃……也不能这么说……额,是这样……没错啦……”
我觉得还是坦率一点比较好。
“我很喜欢那位「王」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大卫不再靠墙,他站直身体,一步一步向我接近。
“怎、怎么了吗?”
莫名的压迫感使我不由自主地后退。
可身后就是墙。
名为大卫的英灵实属神明的宠儿,他的身材被奉为“符合黄金比例的完美”,有一定的肌肉体积但又不会显得肌纤维特别肥大,可谓是精瘦的代表。
现在,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就在我面前,几乎和我的鼻尖相贴。
“虽然我确实说过‘希望以牧羊人的身份生活’,但不要忘了,我姑且也是一位「王」哦?”
“而「掠夺」可是「王」的本能。”
我浑身一个激灵,连忙推开他,夺路而逃。
大卫没有追赶,真是太好了。
就在我走神的时候,我不小心撞到了谁。
虽然没有夸张到我整个人都跌倒在地,但也不远了。我的鼻子和坚硬之物碰撞,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痛觉神经可以被切断啊。
“走路这么不长眼吗?杂种。”
这个声音……
我缓缓抬头。
黄金的铠甲,造型朴实的耳坠,张扬向上(字面意)的金发。
“吉尔伽美什……王?!”
他红色的眼眸斜下睥睨着我,双臂环胸,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。
“怎么了?看到本王的玉颜就激动到语无伦次了?过于呆傻!……但原谅你。来吧,允许你瞻仰本王的光辉之貌并为之赞叹。”
我惊愕失色。
“吉吉吉吉尔伽美什王哟,您这是什么打扮?”
吉尔伽美什:“……嘁,暴露了吗。”
他身上的铠甲化作金色粒子消散,显现出了短款露胸马甲和露膝长裤,后梳的金发则披散下来。
Caster吉尔伽美什。
“这不存在暴露不暴露的吧?”我叹气,“Archer也好,Caster也好,不管怎样,那都是您啊。只不过重新穿上曾经的装束,说不上什么暴露。”
“啊,虽然阶职相性会有一点影响就是了。”我说着,眼神游移。
“哼。”黄金的王冷哼一声。
“但、但是,真不愧是人类最古老最强大最无所不能的王呢,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曾经的您终于莅临我迦了……”
“呼哈哈哈哈哈!区区小把戏,还能难倒我不成?”
“是、是啊。”我干笑。
“Master~”
咦?这个声音……我不久前才听到过。
我循声望去,看到了一个缩水版的AUO。
幼吉尔兴冲冲跑向我的步伐在看到Caster吉尔伽美什的时候停顿了。
我:“……”
吉尔伽美什(Caster):“……”
幼吉尔:“……”
“快停手啊你们两个!不要用天之锁破坏迦勒底啊啊啊啊!”
一条锁链缠上我的腰,然后把我拎到远离战场的地方。
“杂修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看着。”
“嗯嗯,难得同意「我」的观点呢。所以Master就不用参和进来了。”
我:“……我的令咒可不是摆设啊!……以令咒之名……!”
总之,迦勒底的建筑物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,真是可喜可贺。
……
在知道我对某位王可望而不可得后,迦勒底的众人纷纷以各种形式安慰我。
我坐在空旷的剧院里,看着舞台上的帷幕被拉起。
“啪!”
一道灯光斜斜打下,笼罩住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人的身上。
“此人见过万物,足迹遍及天边。”
“他通晓一切,尝尽酸甜苦辣。”
“大力神塑成了他的形态。”
“天神舍马什授予他俊美的外貌。”
“阿达特赐给他丰果。”
“他三分之二是神,三分之一是人。”
他就是天之楔,吉尔伽美什。
在舞台上看完了王的一生。
“谢谢你,安徒生。”
坐在我声旁的蓝发正太撇过头。
“哼。”
——他有着与外表极度不相符的,充满磁性的大叔嗓音。
“这是「为你撰写的故事」,你只用安静欣赏就够了。”
他说。
“啊啊……是呢。”
我不顾他的反抗,握住他的手——那是一双伤痕累累的手。
后世的人们对他写的童话有多么深的印象,具现在他身上的痕迹就多么明显。
现在,他的手上是冻伤的痕迹,啊,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。
不过他的嗓子也一定很疼,毕竟美人鱼被巫婆夺走了声音啊。
我的治疗术可能作用不大,但聊胜于无。抱着这样的想法,我调动魔力。
“我呢,最喜欢安徒生先生的宝具了。”
舞台上纵情歌唱舞蹈的「人偶」,依托安徒生的魔力,按照他制定的剧本,进行一场出彩的表演。
故事的叙述风格带有安徒生一贯的作风。有些浪漫,想象奇特,又有些遗憾悲伤,最后给人思考的空间。
“真的是太棒了,安徒生先生!”
他停止挣扎。
良久。
“……你开心,就好。”
空旷的剧院星星点点消散,带有迦勒底装修风格的房间展现出来。
安徒生抽出手。
“下一次,给你看属于你的故事。”
“嗯!我期待着。”
……
似乎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“嘿哟~Master,在这种地方睡觉,一不小心就要在梦中一命呜呼了哦?”
“……真是的,拿你没办法啊。”
“……”
我睡眼惺忪,隐隐约约看到充满生机的绿色。
清脆的鸟鸣,清香的草木气息……
这里是……
“罗宾汉?”
“在的在的。”
“猎物还没有进陷阱吗?”
“耐心一点啊Master。”
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
罗宾汉找到我,问我想不想看他捕猎。
我当然想啦,然后我就兴冲冲地跟随他来到森林深处。
事实证明我不适合当一名猎人。猎人应该具备的耐性我根本没有。等待猎物的中途我就忍不住睡过去了。
但我记得睡着前我还趴在地上的灌木丛里来着……
可现在,我为什么会是高空视角啊?!
环视四周,到处都是粗壮的树枝,树叶吸饱了水分养料,一片片绿到发黑。
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,认识到古代的树可以这么高大葱郁。
可是……噢上帝!我恐高!
一阵恐慌促使我四肢乱舞,没有目的,不知道该抓住哪里。
“诶!Master别动,小心掉下去。”
有腰被搂住的感觉。但被我忽略了。
直到我的手撑在柔软又不失坚实的胸膛上……
“罗宾汉!?”
青年披着绿色斗篷,这是他的保护色,他几乎和密林融为一体,如果不是手里确实有触摸人体的触感,我恐怕是无法发现他的吧?明明是Archer,此刻却像Assassin一样气息隐匿。
“在的。怎么了吗?”
“……你还好意思问‘怎么了?’,快点把我放下去啊拜托了。”
“不要。难得捉到猎物。”
“诶?”
这时,我终于发现了,那施加在我腰上的力量。
是罗宾汉的双臂。他正在环抱着我,而且愈发用力。
青年背靠在树干上,支撑我和他的只有身下的一条枝干。我没有任何攀附物,全身的中心就在他的胸膛上,而环绕在我腰上的双臂则有力地防止我下滑。
我欲哭无泪。“先不问你是如何把我带上树的,我们能先从这里下去吗?我恐高。拜托了,罗宾汉。”
“Master不是想看猎物落入陷阱吗?从这里明明可以更加清楚完整地看到呀。”
他玩世不恭地笑。
如果是以前,罗宾汉是那种一边说“啊真不适应这种作战方式啊”一边乖乖听从指令的类型,用他的话来说就是“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Servant, Master的话肯定会听的啦”。
但现在,他明显地学会「反抗」了。
嘛,虽然其中有我纵容的因素就是啦。
事到如今,也说不清这个变化是好是坏了。
我试图在树干上寻找自己独立的支点,但在罗宾汉的干扰下全部以失败告终。
我愤愤然,故意用力靠在他身上。他发出闷哼,但依然不松手。
“那你可要抓紧了,万一我掉下去,我一定找你垫背。”
“是~是~”
接下来,便是我期待已久的“落网时间”。
野兽也好魔兽也好带有敌意的挑事者也好,连罗宾汉的正面都没有见到就损伤大半,更别提和罗宾汉正面对峙了,只好蔫蔫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。
“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惊叹不已,不愧是罗宾汉先生啊!”
我真心实意地称赞。
“嘛,你看的开心就好。”
罗宾汉也习惯我的赞赏了。如果是以前,他一定会别扭地自我否认,不停叨叨“不过是卑劣的手段”,“想和我一刀两断的话就趁现在哦?”
“我说,Master?”
“嗯?”
“请回答我……你果然,还是讨厌像我这样畏畏缩缩,不喜欢正面迎战的家伙吧?”
我:“……”
我决定收回前言。
罗宾汉的内疚与自卑感依然存在。
我的沉默被他误解为默认。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我只能看到他下撇的唇角,他在苦笑。
他松开了抱住我的手臂。
“等等!不是这样的!你先听我解释,我从来没有认为你的方式不对!”
我抓住他的手腕,大声传达我的想法。
谁知这时我因为情绪激动,忘记了自己还在树枝上,脚下一滑——
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,眨眼间,我就整个身体腾空了。这下子,我只剩下右手还在抓着他的手腕。
原本颓然的罗宾汉看到这一幕后惊讶万分,他立刻用力反握住我的手腕,从我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。
青年的兜帽在这一过程中落下——
我看见了金色。
像是偶尔照进森林里的一束阳光。
“罗宾汉先生,你——”
“先别管这么多了!Master,抓紧我!然后用力……对,就是这样,一点一点爬上来……”
“……呼……哈……”
“……哈……呼……”
我倒在罗宾汉的胸膛上,和他一齐大口喘息。
罗宾汉的双腿就在我的身侧,我现在是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。
……只能说这个空间实在狭小。
我感到肩膀上一重。
是罗宾汉。他累极了似的,把头埋在我的肩窝。
“……非那个黄金的王不可吗?”
他的声音透过衣料,变得闷闷的。
“不是这回事。”我垂下眼睑,“就、就是那个,收集癖?……你看,我还差那个金闪闪就可以凑齐吉尔伽美什老中青三件套了哈哈……”
“如果是喜欢金闪闪的话……明明我也是金色的啊……”
我偏头,看见有着璀璨金发的毛茸茸的脑袋在我的肩头耸动。
“稍微看一下我啊。”
我合上眼,微微一笑。
“一直在看啦。罗宾汉先生真是孩子气呢。”
……
在森林里混迹半天,回到迦勒底的时候,衣服上满是泥土。
我决定先去洗澡换衣。
“Master?!”
我回头。
“啊,是布狄卡女士。下午好~”
红发御姐和善一笑:“下午好……”
很快,她感到不对劲,眉毛倒竖:“啊,才不是‘下午好’呢!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?”
“呃……我去森林……然后……”
我的眼神飘忽不定。
布狄卡她不是别的,她是那种很大的,让人无法忽视的……
“嗯?然后呢?”
布狄卡俯视我,扭动腰身。
波 涛 汹 涌
“……”诶?是什么迷住了我的双眼?我想说什么来着?
“……Master呀。”不列颠的女王叹息,她抱住我,手掌托着我的后脑勺往她的怀里按,“我能理解你至今也没有召唤出强力稀有英灵的遗憾,但不要太勉强自己哦?像今天这样为了消愁去森林那种危险的地方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……以后请不要这么做了。”
“唔!”喘不过气了!
香软浑圆的凶器啊!
“布……狄……卡……先放开……我……要……窒息……了……”
“呀!”布狄卡松手,发出一声惊呼,手忙脚乱地为我顺气。
我哭笑不得: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啦。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去森林,有罗宾汉先生在呢。”
“估计也是罗宾汉带你去的森林吧?那个家伙……”
布狄卡的关注点突转,但却一针见血。
“呃……我自己也想,所以去了。罗宾汉先生是好心帮我,我很感谢他。”
亲和力EX的女王上下打量我后笑了。
“嘛,既然你这么说,我也不提那个家伙了。但相对应的,需要我帮你搓背吗?”
我:“……诶?”
等等你的画风怎么也变了啊?!
被不容抗拒的力道推进浴室。
我真的要哭出来了。
可以说“不”吗?
“那位王没有降临也不必灰心,因缘是很难捉摸的呢。”
“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,Master。”
……
无论多少次循环往返,既定的结果不会改变。
差不多也该懂事一点了吧?
……
不知道睡了多久,醒来后,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,看不出任何接合痕迹的空间。
迦勒底内部的装修风格充满现代科技感,让人一点也无法将其与古老传统的魔术世家联系在一起。
走出房间,透过走廊上的落地窗,呆呆地注视一成不变的风景。
辽阔的雪原,纷飞的暴雪,永恒的白昼。
拜这些所赐,我已经失去时间概念了。
——于是也就能更加理所当然地自我欺骗:时间停止流动。
昨天、今天、明天,没有区别。
Archer吉尔伽美什没有降临迦勒底,老实说我心中有遗憾,但又在庆幸着。
庆幸这个迦勒底依然不会发生变化。
我是在经历过特异点巴比伦尼亚后放弃继续的。因为我知道前方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。我并没有直接说“啊~拯救人理什么的不干啦”这样的话,只是用实际行动来表明我的想法。
但出乎我的意料,英灵们竟然选择陪我一起胡来。
就连最好战的那几位也没再提出“无聊死了”,“赶紧踏上路程”,“你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吧”诸如此类的发言。
他们和我不一样,他们对未来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他们只是,单纯的信任我,宠溺我而已。
——明明我带他们走上了一条歧路。
皮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有谁在我身边站立。
我依旧望着窗外飘洒的雪花。
“呐,夏尔先生。我是不是……做错了?”
银发蓝眼的青年双手插在大衣口袋,他同我一道看向雪景。
“我说过,我是Master的审判之剑。如果您走上了错误的道路,届时您将由我亲自审判。”
夏尔·亨利·桑松的大衣底色是纯黑的,其上十字架形状的花纹是纯白。
他是一个刽子手,毫无疑问,但他同时也是审判者——我是这么相信的。
“但我已经选择了错误的道路……不阻止我吗?”
“可在我看来,您的选择是正确的,这很明确,就像北极星一样明确。”
他的目光炯炯有神,直视着我。
“——无论怎样,夏尔·亨利·桑松都会陪伴您的左右。”
……
“医生。”
橙发男人嘴里叼着一根Pocky,一手撑头,背对着房门侧卧在床上,专心致志地看漫画书。听到了我的呼唤,他大吃一惊,Pocky掉了,漫画书也被他丢在了地上。他坐起身,带着茫然,还有一丝神经质,在看到我的脸后,他终于放松下来。
“什什什什么啊?……呼,原来是你,吓我一跳。”
“不好意思。那个……你在看什么呀?”
“……这个吗?”罗曼捡起漫画书,将它的封面展示给我看。
《不可思议之怪谈》
我眉头一跳一跳的。
“刚刚医生绝·对是把我当成鬼了吧?是吧?”
“啊哈哈……怎么可能,是你想太多啦……”
“医——生——!”
我饮下红茶。
“看在甜点的份上,原谅你了。”
在Dr.罗曼的倾情贡献下,一场医患纠纷被避免了。
可喜可贺。可喜可贺。
罗曼医生和我面对面而坐。白色的小圆桌上摆满了点心热饮,但他并没有品尝的打算,而是右手支着下巴,半眯着眼,很享受似的看我一口一个小蛋糕。
奶油融化,被吞进食道。
我停止咀嚼,用舌尖舔掉唇角的残渣。
“多谢款待~”
“那么,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吗?”
猝不及防地,听到了这样的话。
“……什么事都瞒不住罗曼医生呢。”
我的手指攥紧了裙角。
接下来的话我无法说出口,但又不得不说。
深呼吸一口气,我的目光和罗曼交汇。
“请准备接下来的Order。”
罗曼释然一笑。
“终于……决定了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我拿起茶杯,在暗红色的液体中看见了自己的脸,这个悲伤得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真难看啊,“在所有人的眼中,我是一个因为害怕和所罗门决战而畏畏缩缩的没用Master吧?……不,或许连Master都称不上了。我是胆小鬼,是懦夫。这样的我不配成为闪耀着人理之光的他们的Master。”
“但是啊……”
我拼命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,用力咬住唇角,好不让自己的哭腔暴露。
“罗马尼·阿其曼。”
“请你相信我。和之前不一样,这一次我的准备是万全的,一定可以一发击破那个所罗门王。”
罗曼:“……”
深呼吸一口气。我继续说道:
“我的运气一向糟糕……没有召唤出什么稀有强力的Servant,但我相信所谓的战斗力不是看星级、稀有度这种东西。”
罗曼:“……”
“这段时间我把全员都强化到了最高级,所有的魔术礼装也都最大突破,令咒也恢复到了三划……肯定会顺利的,肯定。”
我是一个胆小鬼。
我也是,人理延续保障机构迦勒底的最后的御主。
无论多少次循环往返,既定的结果不会改变。
清楚地知道这一点。
但不管重来多少次,我依然不会放弃拯救「人理」。
这正是我啊!这正是……我作为人类的觉悟啊!
我所能做的,只有在能力范围内,尽可能地去改变齿轮运行的轨迹,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好。
罗曼:“……”
不用看镜子我也知道,自己的眼睛是红肿的。
“所以、所以你……呜……不要你帮忙,呜、听懂了、呜、吗?”
一直沉默的罗曼站了起来。
“Dr.罗曼?”我揉揉眼睛。
“失礼了。”
我被带入了一个充满甜点香味的怀抱。
交叠在我后背的双臂不断收紧。
我因为惊讶大睁着双眼,双手停滞在半空,不知道往哪里放置。
以前怎么不觉得,医生的力气很大呢?
罗曼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柔,温柔到让人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“没事的。不要担心。我相信你说的话,一切都会顺利的。你是一流的Master呀,想想至今为止你已经修复多少的特异点了?所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‘唷’的一口气击退敌人。但不要我帮忙什么的,恕难从命。在你眼里,我是有多派不上用场啊?每一次都是你冲锋在最前线,而我只是一个缩在幕后的后勤人员。不是我自夸,如果缺少后勤,哪怕是你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哟?”
我的双手抓住了他的后背。
他松开对我的桎梏,像收集清晨花瓣上的露水那样轻柔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珠。
“这是最终决战了,所以至少,让我看着你,直到最后。”
……
几乎就在我下定决心迎战所罗门的同一时间。
“呼哈哈哈哈哈!居然胆敢召唤本王,你的好运也到尽头了,杂种。”
某位一直不接受召唤的王,就这么擅自出现了。
简直像是自己从池子里蹦出来一样。
“呀,这是好事啊。这样我们的战力就更上一层了。”
罗曼医生很高兴的样子。
我却十分在意黄金之王的话。
“好运到尽头了?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罗曼医生一脸惊恐。
“喂喂,你没事吧?表情很不好看哦?”
我勉强扯出一抹笑。
“啊啊,我现在好 得 很。”
“完全看不出来啊!你这是浑身冒黑气吧?难、难道是被黑泥……?!”
“呼哈哈哈哈哈……竟然想单挑本王?有意思……可以,勇气可嘉,你那愚蠢可笑的行为,本王允许了。”
罗曼濒临崩溃。
“不可以啊冷静一点!为了迎战所罗门你要保证身体机能的全盛状态啊!”
……这场战(闹)争(剧)最终以我被幼吉尔架住,Archer吉尔伽美什被Caster吉尔伽美什架住告终。
不要问为什么筋力C可以架住筋力B,大概是等级压制吧。【狗头】
事后,我给吉尔伽美什投喂大量经验卡强行让他一夜满破就不详细说了。
决战之日到来。
“王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?”
两位吉尔伽美什的回答各不相同。
Archer:“这个问题无聊至极。不全知全能谈何为王?”
Caster:“哪怕是王,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。所以,没有什么好害怕的,尽全力就行。”
我微笑着轻轻点头。
可是。
罗马尼·阿其曼走向了盖提亚。
为什么?
在其余人惊讶的眼神中,那个有些不着调的医生,摇身一变。
明明都这么努力了。
长长的曳地白发。花纹繁复的厚重长袍。
该死的给我变回来啊!那么长的头发不觉得太沉重了吗?
“Ars Nova!”
……
“结果,我还是什么也无法改变。”
我坐在草坡上,抬头,仰望蓝天白云。
“前辈……”一旁的玛修忧心忡忡地呼唤我。
“没关系的玛修,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。毕竟,同样的事情重复次数多了就会麻木不是吗?”
“……共犯者哟,你这个观点我无法认同。”
那是,披着墨绿色披风的英灵——一团来自地狱的复仇的火焰。
“令内心痛苦的事多少次也无法适应,只会在不停的重复中愈发痛苦——至少你是这样的。”
爱德蒙·唐泰斯,用岩窟王称呼他也并无不可,是一位Avenger。
更重要的是,他是稀有强力的英灵。
自那以后,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肯现身的稀有英灵们约好了似的纷纷出场,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SSR而兴奋的家伙了。这种心情大概就像被困在瓶中的魔鬼,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不仅不再期待,反而怨恨起曾经的期待。
“喂——!蠢货,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作甚?新的旅程可还在等着我们啊!”
黄金之王双臂环胸,远远地听到他堪称精神污染的笑声。
“不要太让我无聊啊,杂种!”
一般人也许会恼羞成怒,但我却有种微妙的被鼓励了的感觉。
“哦!来了!”
我回想起安徒生在舞台上为我演绎的“某位王的一生”。
重要的人从生命中消失,诚然是悲伤的事情。但不能因此就止步不前。
我要做的,就是带着罗曼医生的份,继续前进。
只要人理的光辉还在闪耀,我的脚步就不会停止吧。
人类没有价值,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但人类创造的历史,人类雕刻下的纹章,其价值不可否认,不会泯灭,被赋予永恒。
——END——